第六十六章
虎兵柔情 by 文德金
2018-5-28 06:01
第十八章 血色浪漫(1)
今天正午,北越大地晴空万里,太阳晒在人身上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屈指数来,今天是卢秀梅带领师医院战地救护队,第三次到前线执行火线抢救伤员任务的第二天。
自从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以来,更准确地说,是卢秀梅生下她的爱子肖卢军之后的最近五十天,一直没见到她的爱人肖明同志。
她是战地医疗救护队队长,可以找理由去猛虎团一○○迫击炮连阵地,看望她心爱的丈夫肖明排长。但她不想让儿女私情影响抢救伤员的神圣使命,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使浴血战火中的英雄战士屈死在战场上。如果这样,她会带着负罪感愧疚一辈子。所以,她一再坚持放弃思念他的念头,没到猛虎团一○○迫击炮连阵地去见指挥排长肖明。当然,神龙师各级首长和她身边的所有战友,怕她经受不住突然失去肖明后的沉重打击,都对她隐瞒着肖明同志已经光荣牺牲的不幸消息。
战争是残酷无情的。在肖明不在身边的日日夜夜,卢秀梅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和牵挂她的心上人。她不知他怎样了,有时夜里梦见他血光满面,待她迷迷糊糊醒来,急得心窝都出了冷汗。
她每次做过噩梦后,第二天早上都要和在医院当副院长的妈妈谈及此事。她妈对她说,孩子,因为你太爱肖明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不足为怪,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放心,他有你这么好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卢秀梅坐在急救车上,大概两天两夜没合眼的缘故,刚才打了盹儿,脑海里老是浮现肖明英俊的面孔,她实在太爱她的丈夫了。
“卢军医,阵地上送来两个重伤员,一个头部负伤,一个腹部负伤,现在急需抢救。”
卢秀梅听说有伤员需要抢救,睡意一下卜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连忙起身赶去为一个腹部受伤的战士上药和缠上绷带,还没喘上一口气,她和一个女兵抬下刚包扎好的伤员,又把头部受重伤的战士抬上临时手术台,用酒精棉球清洗伤口后,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伤口,生怕用力过重增加伤员痛苦。此时,她用伟大女性特有的母爱和柔情,温暖着自己素不相识的两个伤兵战友,那份真情胜过亲姐弟。
对两个伤员简易处置伤口后,卢秀梅又到附近三辆军车上看了看 ,发现车上所有伤员都已包扎好后,心里感觉踏实了许多。
山头上的枪声渐渐停止了,许久不见新的伤员出现。卢秀梅请示田副处长可否走了,田副处长说开车吧,路上一定要照顾好伤员。
卢秀梅转身离开田副处长,对前面三辆军车的司机兵和护士叮嘱一番后,她回到了载有重伤员的后面军车上。
临行前,田副处长对前面三辆军车的汽车兵和护士说,卢军医是救护队长,要她在前面带队。听罢,她连忙摇手微笑说,还是她坐后面的车好,一来重伤员需要她护理,再是如果路上有突然情况出现,她好负责断后,自己身为救护队长,就该为车队所有战士和伤员的生命安全负责。
车队离开雁山,从凉坪到九重山一路走得还算顺当,没有发现敌情,也没有军车出毛病抛锚,让卢秀梅心情轻松了许多。她心里默默地为四辆军车上所有战友祝福,希望她的车队平安开回北方的祖国。
军车继续北行在九弯十八拐的九重山盘山公路上。卢秀梅车上那个头部受重伤的战士,一阵疲劳和失血后,在摇晃的车厢担架上好像睡着了。
那伤兵脸角挂着一丝微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这颠簸的军车是催他入睡的摇蓝,睡得格外深沉和香甜。只是艰苦的战地生活,加上他受伤失血不少,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对此,卢秀梅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难过。
这时,那位头部受重伤的战士,头颠得没地方置放,他咬牙低声呻吟着。卢秀梅见他痛苦万状,苦于没有减震的好办法,便在那伤员身边坐下,把他的头放在自己怀里,希望能为那个受伤战士减轻一些痛苦。过了十多分钟后,那伤兵歪头在她怀里好像睡着了。
“水、水、水,”昏迷中,头伤严重的战士嘴里不断地叫着水。
卢秀梅闻声低头,看了看躺在她怀里的伤员,发现他嘴唇缺水滋润,已经脱水结满一层白皮儿,像苞谷糠皮儿粘在上面一样,还有那裂开的一道道血口子,卢秀梅看后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让泪水湿润了自己的双眼。
军车开始沿着九重山盘山公路缓慢而下。这一带不但路窄弯急沟深,而且越军频繁出没,除非车辆出现毛病故障,前线汽车兵谁都不愿在此受困和被动挨打。
卢秀梅经过九道弯好几次了,知道这段十多里长的盘山公路危机四伏,曾听见同行的我军汽车兵叫这里为鬼门关,就跟这路边深渊似的峡谷一样,看上去阴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
她把目光从九重山峡谷慢慢移回到车厢里,只见车上两个伤兵除了一身单衣,再没什么随身物品,而她的军用水壶也不知啥时弄丢了。她回忆,好像是今天早上抢救伤员那阵子,当时,她正拿水壶准备在路边滴水洞接水,忽听有人喊她抢救伤员,她急忙扔下水壶撒腿就跑了过去,才出现眼下滴水没有的被动局面。
卢秀梅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右手自然垂落时,无意间碰到了自己发胀的乳房。那胀得有些发痛的乳汁,浸湿了她的内衣。
大概是乳汁浸湿内衣的不适感觉,也可能是乳峰隐隐作胀的怪异原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乳头,想起她和肖明未满五十天的儿子肖卢军。如果不是为了惩罚和教训忘恩负义的越南当局,此时,她一定还在产假中照顾小军儿,也许这时她正在给小宝宝喂奶水。可现在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只能丢下心爱的小宝贝不管,任由自己充盈的奶水白白往外流。她轻声叹息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自己作为军医和母亲所面临的无奈,还有不该带走的母爱。
“水、水、水,”那个大脑负伤的战士受着口渴折磨,叫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却一直叫个不停。那声音传入女军医卢秀梅耳际,她觉得特别强烈,甚至心头有一种针刺锥扎般的痛感。
她痛恨自己太粗心太无能,竟然到把伤员喝水的事儿都忘了,看那倒在自己怀里的小战士多么可怜和可爱,就跟自己小弟弟一般年纪,如果他不参军上战场,说不定他现在还是爹妈面前的淘气鬼呢。
头上受伤的战士长得很英俊。只是他干裂的嘴唇全是冒着殷红血丝的细口子,正顺着他的嘴角连成一道细细的血丝痕儿。大半天的疲惫,使他现在连呻吟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只能通过他的喉咙发出混淆不清的喉音。她明白他潜意识里,渴望马上喝到一口清甜的生命之水,好湿润湿润干得快要着火的嘴唇、口腔和喉咙。
军车在行驶中不停的摇晃着,直抖得女军医卢秀梅胀鼓鼓的乳房不断颤动和发痛。她的奶水也不断从乳头上滴着,只可惜她那还在襁褓中的胖小子不在身边。此时,她好想把自己硕大的乳头放进他嘴里,让他心爱的宝贝儿吮吸个够,好尽到一个母亲的哺乳之责,也好舒缓自己乳房胀得发痛的不适压力,使自己身心变得轻松和舒适一些。
卢秀梅的奶水仍在不断滴着。从今天早晨到现在,她也好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了,喉咙嗓门干燥得差点冒青烟。她感到没水喝比饿饭的滋味还难受,她用舌头舔了舔嘴皮儿,心想现在要是有水喝不知该多好哇。
她经不住口干舌燥的折磨,东瞧瞧西望望,见车厢里另外两个伤兵好像睡着了。她红了一阵脸后,悄悄把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乳头上,沾了一点乳汁,偷偷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奶水,感觉自己的奶水甜甜的,令她心里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