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兵柔情

文德金

历史军事

楔子<br /> 中华儿女竞风流,<br /> 碧血丹心写春秋。<br /> 横戈跃马逐狼烟,<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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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虎兵柔情 by 文德金

2018-5-28 06:01

第十章 情仇战友(1)
  苏远斌受伤后的第二天中午,烈日烤晒下的北越山区,满眼闪着蹿动的紫焰。在苏连长和全连指战员坚守在山头炮兵阵地上,那酷热难熬的滋味,给人的感觉,跟闷在热气腾腾的蒸笼里一样,连自己喘的气儿都火辣辣的。
  炎热的烈日下,苏连长和贺指导员担心战士们热出病来,安排放哨的战士每小时换一次哨,轮流到交通壕掩蔽处纳凉休息,让战士们保持体力,好随时用旺盛精力投入战斗。
  苏连长和贺指导员是全师的爱兵模范,平时把战士的生日、家庭住址、人员结构和困难情况记得滚瓜烂熟,每次训练和行军打仗,抢着帮体弱生病的战士扛炮驮弹。时间久了,让战士们心里热乎乎的。所以在团直炮连一茬一茬的老兵中,流传着“当兵在炮连,再苦心也甜”的感动之言。
  战斗停息下来的时候,炮连的阵地前面,总隔着猛虎团的步兵老大哥连队,他们距退守茶岭地区的奠边府师一般相隔两三里地,相对而言比较安全。但越军学会了中国军队传授的全部游击战争套路,善于乔装打扮和神出鬼没,变着花招搞偷袭之类的鬼把戏。可苏连长是精明之人,从不麻痹大意,无论行军打仗还是宿营山头阵地,他都要亲自选点布岗和查哨,好用万全之策应对不测之事发生。
  此时,苏连长忍着左眼皮儿伤口感染化脓的疼痛,顺着战壕呈“T”字形交通壕出口通道,弯腰朝半山腰哨位走去。
  “口令?!”张天乐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哗啦一声拉动枪栓,闪身问道。
  “保卫,”
  “黄河。”
  “来,四班长,我替你站一岗,快去阴凉处休息一会儿。”
  “不,连长你眼伤没好,才该好生休息。”
  苏连长见张天乐态度坚决,只好放弃替他站岗的念头,他站在张天乐的身边,用无须商量的语气对他说:
  “跟你说件事,二班长陈虎因为那天出了点事,准备调到四班当副班长。我知道你们两人平时一直暗中抬杠,不管什么原因,这里是共同对付敌人的战场,你们必须搞好团结,一心一意想打胜仗的正经事儿。”
  “是,连长,一切为了打胜仗。请你放心,我一定和陈虎搞好团结。”
  “连长,连长,快去团指挥所开会。呵,可能是攻打茶岭的作战会议。”吴铁军从交通壕一路小跑过来,语气有些急促,连声叫唤着苏连长。
  苏连长一听有新的战斗任务,在吴铁军和另外两个战士的护卫下,匆忙离开前沿哨位,沿下山的小道直奔团部而去。
  陈虎长得人高马大,比张天乐高出半个脑袋,都是奉川县八里河公社人。最初,他们二人在八里河公社上初中,后又碰巧一同参军在苏连长手下当兵。但他们二人平时形同陌生路人,每天见面也不打招呼,连说话做事总是冲着对方较劲儿,显出一副互不买账的架势,所以,他们两人关系很冷涣。
  “苏远亮,眼睛好些没有,快把绷带取下,让老子好省看看。”
  “好啦,没事,请团长放心。”
  “格老子的,是大姑娘上花轿么,扭扭捏捏的。快把绷带取下来,也好让王军医给你换药。”
  王军医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让苏连长坐到空炮弹箱上面后,开始为苏连长拆开额头上的绷带忙了起来。
  在快要取下苏连长头上绷带的时候,出了点小麻烦,那最后三层纱布已和眼皮肉粘连在一起。王军医怕伤着他,连忙打开绿色医药箱,从里取出一瓶碘酒、一把镊子和一个棉球盒。不断用药棉球湿润纱布紧粘着的伤口处。
  “好,终于取掉绷带了。”王军医如释重负地说。
  “王军医,他伤势严重么?”
  “报告团长,苏连长左眼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拖了上十天,伤口处置不及时,发炎比较严重,已经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
  “苏远亮,你呀你,好你个苏远亮,我当初叫你离开前线回国治疗,可你硬是犟脑壳不听话,这回留下了光荣疤,叫我咋给你媳妇交代嘛。出征时,她可是把一个上好人交给我的哟。”郑团长像慈祥的父辈一般,瞅着他左眼皮上那道不规则的三角形伤疤,埋怨的语气中,分明夹杂着更多疼爱和惋惜成分。
  “团长,敌人那炮弹莫非也是我们中国造的,它只跟我眼皮儿亲了一下,没要我老命,我还得感谢它呢。再说,我这疤子再丑也不担心打光棍,怕什么。”
  苏连长诙谐风趣的一番话,惹得郑团长和参加作战会议的满堂人都笑了起来。
  郑团长看着王军医给苏连长换药缠上新绷带后,调转话题问苏连长:
  “苏远亮,你那个班长枪杀越军女俘虏的事处理了么?”
  “报告团长,我们调查了,那该死的越军女兵,那天被陈虎从山洞里搜出来后,见她血迹满脸的样子,准备上前搀扶她一把,可她不但不领情,反而从身上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朝他胸前凶狠狠的刺去,幸亏陈虎手疾眼快,飞起一脚把她手里拿着的匕首踢出好远,才没出啥危险。
  “那家伙不甘束手被擒,竟然不知羞耻,想勾引陈虎上当放她一马,结果被陈虎气得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后来,这讨嫌的家伙,一会儿要屙尿,一会儿要屙屎,一会嚷着赖在地上不走,难道要我的战士背她不成。
  苏连长接着说,“这天,陈虎跟二班的战士们分开后,他在一个山洞里打死了两个越军特工队员。战斗快结束时,连队搜山的战友分散走远了,天又快黑下来了,他怕敌人暗中接应那被俘的越军女兵,对她一再不老实气愤不过,就一刀结果了她。
  “所以,我们认为陈虎没有什么错。但团政治处追得紧,硬说陈虎违犯了战场优待俘虏政策,我们下面筷子拗不过门枋,连队党支部讨论给陈班长口头警告处分,免去班长职务,改任四班副班长。还没来得及给政治处打报告呢。”
  听完苏连长报告后,郑团长说,“苏远亮,陈班长人不错,作战勇敢,本该立功。可他终归杀了人,眼下打仗用人要紧,我看功过相抵,免去党内纪律处分,先委屈他当四班副班长也好。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外传,政治处也不要小题大做。老胡,你说呢?”
  郑团长是军事干部,他心里特别喜欢能打仗的兵,不想让自己手下的战士因为在战场上杀敌人而受处分,于是他扭头征求身边胡政委意见。胡政委一副慈目善面的样子,他跟郑团长一样,不仅军政素质兼优,而且他俩在猛虎团搭挡好多年了,工作配合一直很默契。再说这越军女兵也太顽固讨嫌,陈虎杀她实属无奈之举,谈不上有多大过错。想到这里,胡政委欣然点头赞同郑团长意见。
  处理完苏连长眼伤换药和陈虎的事情后,郑团长见各营和团直属连队军事主官都已到齐,他站在野狼团武文勇团长用空弹药箱搭起的洞中作战指挥台前,叫大家各拿一个空弹药箱作板凳,围坐在铺着绿色军毯的长方形作战指挥台四周。他瞥了一眼展开在桌面上的作战地图,又用和蔼的眼神望了望他面前与会的下级军官们,用不急不徐的语调说:
  “现在开会,布置我团在第三次战役,也就是攻打茶岭地区的战斗任务。根据前指安排,为扫除妨碍我军合围凉坪的障碍,前指已密调一个师悄悄穿插到凉坪地区南边,负责阻击敌人和截断敌人退路。”
  “为了吸引敌人,配合友军完成大部队敌后穿插任务,我们军和侧翼友军三个师将协同作战,从正面向越军奠边府师和山鹰师挤压过去,以催枯拉朽之势,消灭或逼其溃退到凉坪城内。待我军占领茶岭地区后,再对凉坪城内敌人形成关门打狗之势。一旦我军夺下凉坪,河内便门户洞开,形成威逼河内之势,其政治意义比消灭它十个奠边府师还大。”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猛虎团将第三次同生死冤家越军野狼团交锋。经过前两次沉重打击,目前该团残余力量近一千人主要龟缩在茶岭方向的猴山、百丈崖、盘龙岭三座呈“品”字形的大山里。这一带虽然正面宽度不过四五公里,但敌人火力遥相呼应,互为支援,易守难攻,真是他妈的一场虎口拔牙的险恶战斗。所以,老子心里都悬吊吊的,大家先说说啷个打法好,各抒己见,放开讲。”
  会议沉默了两分多钟,几个团首长和营连长们都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一时拿不出好主意,使作战会议显得异常宁静。
  “喂,怎么搞的,我今天的诸葛亮会,开成哑巴会了。苏远亮你是炮兵,先给老子放一炮听听。”郑团长打破沉寂,开始点他发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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