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至克里斯汀，1982年5月25日
　　感谢你勇敢地面对了这场战争，比别人的妻子更勇敢。虽然我知道，登陆战以来的伤亡报道会让你备受煎熬，但是这也意味着战争即将以我们重新占据这座荒凉岛屿而结束，尽管我对这场战争有了新的看法，但是我无比期盼着平安回到你的身边。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护卫航空母舰，这使得格拉摩根郡号得以呆在远离福克兰群岛100海里的区域。危险从此离我而去，阿根廷空军的战术空军无法跨越如此长的距离接近我们，事实上只有可以进行空中加油的“超级军旗”战斗机可能威胁到我们，我相信你已经从新闻里得知，击沉“谢菲尔德号”的那种导弹就是超级军旗发射的，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们只剩下了3枚这样的导弹。格拉摩根郡号到目前为止只受到了一颗炸弹的袭击，并且它的引信在砸到甲板上的时候摔坏了，我们从容将它丢到了海里，我相信我们的好运可以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我期待着与你最后的团聚，即使此刻我们远隔天南海北，但是充满信任的爱情之火仍然在我们胸中燃烧。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美好而又永无止境的。
　　南大西洋的冷风驱不散盘踞在加利西亚河基地上空的阴云。这一天是阿根廷国庆节，基地内所有的人都克制着没有谈论失败，但是谁都知道，早上出击的“战神”编队在圣卡洛斯湾被打得七零八落，最后只有一架飞机完整地飞了回到了基地。不幸的是，阿根廷空军已经没有了选择避让的余地，指挥部决定倾尽全力进行最后一搏。
　　停在跑道尽头的“宙斯”编队的三架A4B攻击机换下了500磅炸弹，挂上了威力惊人的1000磅炸弹。上级的思路很简单，既然每一名飞行员的生命只能换来一次转瞬即逝的投弹机会，那么不如换一枚更大的。
　　四天前英军终于在圣卡洛斯湾的范宁角海摊登陆，随即建立了强大桥头堡。英国人没有贸然向纵深挺进，而是适时地停了下来；莽撞和轻率不是英国人的打仗的方式，这一点和阿根廷人正好相反，这大概也是他们总是打胜仗的诀窍。
　　几天之内，英国人已经在海岸上建立起了临时码头和直升机起降场，在海湾两侧的高地上部署了雷达和吹管导弹阵地。往来于阿森松岛与圣卡洛斯湾的船队，按部就班地将大炮和辎重运送上岸。阿根廷守军指挥官梅南德兹少将在向本土的求援电报里写道：一旦他们准备好了，战争就要结束了。
　　地勤人员将压缩空气固管子连接到为首的一架天鹰战斗机上，随时准备着启动发动机。有人爬到座舱边上，为飞行员检查座椅靠垫和头盔。但是，最终能否起飞还取决于天气和前方的侦察。
　　“小伙子们，招子放亮些，可别让那些蠢笨的‘海标枪’钻了我们的空子。”电台里，队长卡巴罗上尉提醒道。“千万不要和它们的导弹比爬升，必须在水平面上甩掉它们。”
　　“明白了，头儿。”同样正在待命的里克上尉回答道。这些细节已经研究过很多遍了，似乎没有必要再重复了。
　　“另外，如果通讯遭到干扰，不要各自为战，紧跟着我行动。还有要留神那些海鹞，随时通报他们的动向……”
　　队长仍然滔滔不绝地重复着作战室里反复讨论过的攻击计划。通报“海鹞”战斗机的动向是“宙斯”编队的另一个重要任务。英国人将他们的航母藏到了外海，但是海鹞战斗机进出海湾时会露出一些马脚，除非它们舍得浪费一些燃油，故意绕一圈再进入。一旦掌握了“海鹞”来去的方向，大河基地的“超级军旗”攻击机就会直扑过去。如果能击沉“无敌”号或者“竞技神”号中的任何一艘，都可能直接扭转战局。
　　下午2点，上级的攻击决心也终于下达了，刺骨的寒风中，地面人员忙不迭地移走了飞机旁的梯子和各种管子， 5架战机依次启动发动机，准备奔向那个注定要将阿根廷空军吞噬殆尽的无底洞。
　　“宙斯编队，这里是指挥所，气象情况还是不太好，云层很低，海面上能见度不良，尽量越过低空积云。”
　　发动机隆隆的轰鸣声中，塔台传来了一个第一个坏消息，对于导航能力欠佳的天鹰B而言，复杂气候尤为麻烦。
　　“坏天气也救不了英国人，宙斯小队请求起飞。”上尉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好的，祝你们攻击成功。”
　　卡巴罗上尉向跑道旁伫立的人群挥了挥手，在人群麻木的欢呼声中，挂载着巨大炸弹的飞机缓缓滑行起来。
　　“这枚炸弹可真沉。，无敌号挨上一下也够呛，”上尉笑着说道，当然他很清楚，如何在密集的火网下靠近目标，这才是事情的难点。
　　这注定了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天鹰B型攻击机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这种小飞机飞得很慢，航电简单，既没有制导武器也没有机载雷达。而在400英里外严阵以待的英国舰队则是另一种情况，他们的现代化程度足可以让这些偷偷计划着用1000磅常规炸弹扭转战局的阿根廷人显得那么的寒酸和可悲。
　　皇家海军的防御圈由五种特长不一的导弹组成，分别为：海标枪、海参、海狼、海猫和海蛇，前两种是射程很远的区域防空导弹，后三种是转向出色的近程导弹。这些导弹构成了从远至近，高低兼顾，绵密无隙的防空网，如果计算上神出鬼没的海鹞战斗机和舰艇上大量的双联20毫米快炮，整个防御几乎不会留给进攻者任何的机会。四天来，这个铁桶般的火力网，已经让阿根廷海空军损失了大量的战斗机。
　　而阿根廷人唯一的机会，就是拿生命做赌注，尽可能低的贴近海面飞行，以缩短英国人的反应时间。
　　编队越过连绵的低空积雨云，终于接近福克兰群岛时，第一次被英国舰队的雷达发现。卡巴罗的雷达告警器闪烁了几下，从特征上看是一部D波段警戒雷达，他想也许港湾里有一艘42型驱逐舰。
　　“弟兄们，降低高度。当心11点钟方向可能有海标枪。”他故作轻蔑地说道。5月21日的战斗中，他闪避过一枚海标枪导弹，知道这种导弹反应较慢，而且连续开火能力很差，并不难对付。
　　随着高度的降低，敌舰的雷达信号消失了。
　　电台里出现了杂乱的呼叫声，似乎是从其他机场逼近的幻影III型飞机正在掠过海湾，这对卡巴罗上尉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在英国人的攻击序列中，落后的天鹰攻击机一直都徘在末尾。
　　“听着，这里是宙斯长机，火神编队紧随我行动，从北面绕行，偷偷接近敌人。”
　　“修改原计划？”
　　“是的。”
　　卡巴罗上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临时酝酿了一个新的计划，决心从一个出人意料的方向对敌人发起进攻。与地面的联系早就断绝了，所以并没有人反对他的计划。
　　“火神明白。我们紧跟你们行动。”
　　“从新设定导航点，我们向石岛方向飞行。”
　　6架飞机沿着西福克兰岛的北侧低空飞行，低到可以看到成群的企鹅呆立在海岸上，也许这些天企鹅们已经对低空飞过的飞机已经司空见惯了，发动机轰鸣声并没有引起它们太大的骚动。
　　机群按计划绕过石岛，然后看到了圣克克鲁斯上密布的黑云，那是防空火力密集开火后的迹象。
　　“注意高度，紧跟着我。”
　　上尉深吸一口气，将飞机降到了紧贴海面的高度，平视显示器旁边，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两位数数字在上下跳动着，上尉尽量不去看它，免得分神。
　　他举目眺望，可以看到港湾中有一艘大舰的轮廓，那是一艘42型驱逐舰。舰艏对准正南，显然没有预料到后方的威胁。但是敌舰上飞快旋转的搜索雷达还是找到了突出的“宙斯”机群，那艘大舰来不及掉头，只有舰艏的双臂发射架迅速转向正北，但是它的射界被舰桥挡住了。
　　卡巴罗看到了敌人发射导弹的火光， 由于发射角度不佳，导弹耗尽初速在空中变换姿态，终于将导弹修正到了正确方位。
　　“编队解散，当心敌人导弹。”
　　上尉推动节流阀冲上前去，略微增加了一点儿高度，他想将敌舰上的火控雷达引向自己，对付这些导弹他有把握。
　　制导雷达紧紧地盯住了天鹰，上尉从容作出一个紧凑的转弯在切线方向上脱锁，雷达告警器随即停止了报警，虽然这部雷达还在照射他，但是已经失去了测量能力。换句话说，它已经无法为空中的导弹提供无线电修正指令了。
　　上尉随即急降到30米高度，海标枪是一种非常依赖无线电指令的导弹，但是它本身的半主动导引头也可以通过目标对舰上雷达照射的反射寻找目标，而这种方式在海面杂波干扰严重的情况下，就会失去作用，这也是上尉摆脱雷达跟踪后立即降低高度的用意所在。
　　果然，两枚导弹乱窜了几下，就先后掉到了海面上。
　　上尉再次拉升高度，企图看清海湾内敌人舰队状况，海标枪的装填时间很长，他现在握有一个时间窗口。
　　42型驱逐舰的左舷200链距离，另一艘军舰正以一个强劲的左满舵躲避攻击，上尉看得清楚，那是一艘22型护卫舰。它正准备向南侧突防的的幻影III展开攻击。前甲板上腾起连珠炮一般的火光，那是以快速发射闻名的“海狼”导弹，一种与海标枪完全不同的主动雷达制导武器。幻影战斗机一时惊慌失措，他在大角度俯冲后没能及时拉起，生生拍在了海面上，断成了两截。紧追其后的海狼导弹，准确地击中了海面上的一截残骸，溅起了冲天的水幕。
　　“宙斯编队，我们从后面攻击那艘22型。趁着来它不及掉头。火神，那艘42型交给你们。”卡巴罗冷静地指挥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艘火力强大的22型护卫舰才是港湾里的防空核心，必须尽快铲除。
　　圣卡洛斯湾被来回穿梭的幻影战斗机搅得天翻地覆，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3架天鹰向着那艘护卫舰(大刀号)急速逼近。
　　距离目标大约1公里处。上尉以最大的攻角拉起战机，为投弹保持高度，MK17炸弹的风车涡轮引信需要一定的高度才能起作用，当然过早拉起飞机势必会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上尉必须在时机掌握上拿捏准确，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爬升的间隙，上尉回头看了一眼战友，他们落在了后面，正在追赶。他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滚，视线回到前面，那艘高速航行中的护卫舰已经近在眼前，他打开武器总开关上，同时解除炸弹保险，改平飞机后，他将投弹瞄准器对准那艘军舰的尾部。几秒钟后，飞机将进入可以投弹的区域，原则上他必须维持一段平稳的飞行以确保航弹的命中率。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可以猜测敌舰上的20毫米快炮正在向他瞄准，这些武器通过射击指挥仪来装订目标提前方位角，没有变化的平稳飞行很容易撞到火网里。
　　宙斯长机以一系列的爬升配合剧烈的蛇形转弯，期间敌人的火炮开始疯狂地射击，连串的炮弹在飞机两侧接连爆炸，弹片不时撞击到风挡上，但是就是无法击中迫近的天鹰。
　　上尉猛推杆压下机头，同时将油门加大，直冲向敌舰。
　　“殖民地的老爷们，看看这是什么？”
　　上尉没有制导武器，只有以超越飞行包线的大角度俯冲来增加准头。
　　一枚巨大的黑色炸弹摇摇晃晃地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大刀号的舯部。上尉擦着桅杆拉起战机的时候，那枚炸弹就在背后炸响了。他回头看时，大刀号已经停车，只是靠着巨大的惯性在海面上打转。随后赶到的里克上尉将一枚同样的炸弹投中了濒死的大刀号，舰上的水手们纷纷弃舰跳海。
　　东面的一群海鹞顾不得隐藏踪迹，径直转来企图救援，但是他们没有拦截到随后到达的火神编队。海湾中最大的那艘42型驱逐舰(考文垂号)也相继被1000磅炸弹击中。
　　“瞧那些海鹞，从东南飞来，他们的航母一定就在那个方位。”上尉颤抖地说道，这次攻击耗尽了他的心力，他能为祖国做的已经做到了，后面的战斗必须交给其他人来完成了。
　　与此同时，2架等待时机的超级军旗正在200公里外进行空中加油，如果再没有航母的信息，他们将直接杀入海湾中拣一个次要目标下手。
　　“‘提托’，发现航母踪迹了，圣卡洛斯湾上空的敌人海鹞正在撤退，跟上他们。”
　　“收到。”
　　呼号“提托”的，正是远离群岛等待时机的超级军旗长机罗伯托科里诺维奇少校；紧随其后的，是呼号‘里奥’的胡里奥巴拉扎上尉。
　　阿根廷空军的一架幻影III飞机，此时正悄悄地跟踪在燃油耗尽准备返回母舰的海鹞战斗机后面，海鹞能够通过电子战术威胁显示器，发现后方有一部鬼鬼祟祟的单脉冲雷达一直在尾随自己，但是这些战斗机的燃油已经告罄，所以也玩不出花样，只能通过电台提醒母舰做好对抗准备。
　　超级军旗一直与那架幻影战斗机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只有无线电处于收听状态。从幻影简单的暗语通讯中，少校大致掌握了目标状况，这群801中队的海鹞无疑属于“无敌‘号，并且不会躲得太远；当然航母不可能单打独斗，这支编队的防空核心应该是一艘装备远程”海参“导弹的”郡“级驱逐舰，很可能就是海湾中没有露面的格拉摩根号，另外会有一些如影随形的22型护卫舰，不过这些护卫舰携带的海狼防空导弹的射程不如飞鱼，所以并不构成威胁。
　　”里奥，无敌号不远了，降低高度。“
　　”明白。“
　　与此同时，已经到达半径极限的幻影III放弃跟踪掉头返航，它确认了海鹞返航的最后方向，但是仍然没有在目视距离看到英国特混舰队。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皇家海军在决策航母活动区域时，充分考虑了阿根廷空军主力战机的作战半径，实际上阿根廷只有一种战斗机可以跨越这段距离，那就是可以进行空中加油的超级军旗。
　　”少校，英国人总是将航母藏得很好。“
　　”呵呵，不过那些海鹞就像飞不远的风筝，容易暴露行踪，它们总不可能停到海上。“英军先进的C3I系统开始发挥作用，作为舰队防空核心的格拉摩根号驱逐舰上已经开始进行紧急防空作战了，虽然雷达只能看到一架返航中的幻影战斗机，但是自从谢菲尔德号被击沉以后，舰队已经开始执行更加严格的防空体制，包括不得在使用卫星通讯时牺牲警戒雷达。
　　海军上尉大卫丁克尔站在摇晃的起飞甲板上，指挥着一架山猫直升机紧急起飞，这也是新的防御战术的一部分，据说几架大型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就可以让飞鱼导弹误认为是一艘更大型的军舰，从而将导弹的注意力从主要目标上引开，如今舰队所有的直升机都在紧急起飞当中。
　　”上尉，这样的海况很难起飞。“直升机上飞行员通过通过电台喊道。他可以看到穿着雨衣的丁克尔上尉正在向他发出起飞的手势。
　　”我认为可以起飞。“上尉死板地回答道。
　　飞行员不再抱怨，他勉强开始着手起飞，但是实在看不出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威胁勉强起飞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心桨叶迎角。“丁克尔上尉提醒道。他穿着雨衣是为了抵挡南大西洋的刺骨的寒风和5米高的大浪打到甲板上形成的冰冷水雾。如飞行员所言，这样的浪高下起飞确实很艰难，待会儿降落恐怕会更麻烦。
　　飞行员轻推油门变距杆使得直升机缓缓起飞，同时避免巨大的旋翼碰撞到甲板上。
　　格拉摩根号的对海搜索雷达突然发现了25公海里外的一个从海面上突然跃起的目标，这是典型的超级军旗战术，它的跃身就是为了截获目标；几秒钟后，全舰上下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新的防空措施看来确实颇有先见之明，但是直升机是否能起作用，就不知道了。
　　丁克尔朝着远处巨大的航母轮廓望去，她正在做着左满舵的规避动作，以期减少雷达反射面积。几艘22型护卫舰开始混乱地转舵，向母舰靠拢，小小的超级军旗竟然搅得整支舰队鸡飞狗跳。丁克尔上尉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可以把这件丧气的事情写信告诉克里斯汀？不过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样只会让克里斯汀徒增担心而已。
　　20海里外，科里诺维奇上尉已经在雷达上看到了目标，无论”无敌“号怎么躲闪，她在雷达圆周扫描后留下的那一抹久久无法隐去的绿色辉光，都表明了她就是那个大家伙。
　　”目标截获完成，开火。“
　　少校扣动扳机，一枚导弹飞向了目标。紧跟其后的僚机也发射了导弹。这次攻击简洁、果断，与5月4日击沉谢菲尔德号时的战术如出一辙。但是此时的英国舰队已经不同往昔，他们也摸索到了一些对应之道。
　　2枚导弹低空飞向了目标，在按照驾驶仪指令平飞了一段时间以后，打开雷达搜索目标。英国人使用直升机抵近欺骗的办法起了作用，一枚导弹向着两架靠得很近的山猫直升机飞去。山猫直升机在诱使导弹飞向自己后迅速拉升起来，这使得第一枚飞鱼失去了目标飞向了南极方向。
　　第二枚导弹的主动雷达遭到了格拉摩根号发射的箔条干扰，它果断丢下无敌号航母，飞向了那个看上去更大的假目标，随着箔条纷纷落入海中，导弹突然发现，这个目标从眼前消失了。它有些犯糊涂，然后开始按着预设程序进行迂回飞行，企图重新找到目标。”无敌“上的水兵目睹了这枚导弹在几公里外转弯，飞向了正北。水手们压抑着兴奋不敢欢呼，生怕这个东西又调转头回来。
　　遥远的北面，15000吨的集装箱滚装船”大西洋运送者“号正在沿着既定航向缓缓行驶。她完全不知道前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攻防对抗，也没有人提醒她应该拉响防空警报；虽然这艘船也属于皇家海军序列，并且正在执行为舰队输送新型海鹞战斗机以及其他物资的任务，但是她并不是战斗舰只，大部分时候只是在安全的区域内缓慢航行而已。
　　茫然的飞鱼导弹在偶然间发现这个尺寸巨大的目标，导弹的舵面转动起来，它开始调整最后的飞行路线冲向这个目标。
　　导弹以0.9马赫的航速撞入这艘运输船薄弱的船体，立即引发了爆炸，这艘虚弱的大船不像军舰那样拥有足够的隔舱和损管部门，160公斤的战斗部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很快船舱开始进水，并且难以补救，大西洋运送者号坚持了2天，最终还是沉没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大西洋运送者号上携带的”海鹞“战斗机甚至比”无敌“号还多几架。对阿根廷而言这次歪打正着仍然具有相当的战略价值。